当我们谈论文明“复兴”时,首先必须清楚一个问题:复兴的根本标志到底是什么。人们常会很容易把一个国家的经济、政治或军事等兴旺发达等同于“崛起”,这不能说没有道理,但却是不能抓住要害的。今天世界上有很多国家仅靠石油等资源就成为最富裕国家,但很少会认为通过这些方式富裕的国家能被称为一种文明的“崛起”。只有工业文明波浪传播到的顶峰才能真正成为一种文明的崛起。我们在《生态社会人口论》一书中阐明了,工业文明的本质是科学文明。只有科学文明和以科学文明为基础的经济和社会发达,才能被称为是文明的“崛起”。回顾历史上一个接一个崛起的大国,只有最充分依靠科学革命崛起的英国、德国和美国具有最长久的生命力。尤其英国真正完成了近代科学革命,并且第一个实现了工业革命,是近代工业文明波浪传播过程中文明跨度相对最大的一个。而如果仅仅是承接前一个工业革命的波浪,未能在科学文明上有足够跨度的国家,即使通过贸易甚至工业等渠道暴富,但发展后劲明显欠缺。完成这种科学文明的跨越绝非仅靠某几个天才的发现或发明,它应成为整个国家和民族,尤其是其精英们超越上一个工业文明波峰共同理想支撑下的结果。
曾经是坐在一起瓜分整个地球的两大国际巨头,而今却沦落为“欧猪五国”成员(是国际债券分析家、学者和国际经济界媒体对欧洲五个主权债券信用评级较低的经济体的贬称。这个称呼涵盖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希腊、西班牙。他们几乎全都曾是工业文明波峰之巅的历史明星)。在这一点上,又有各个国家自己的偶然性和主观意志作用的力量存在。
为什么勃兰特的行动能够如此成功呢?那是因为二战之后所有欧洲国家都太疲惫了,都想赶紧能找到台阶下,能有和平的机会恢复元气,发展自己。勃兰特能抓住历史的机会给整个欧洲一个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大台阶,不仅整个欧洲,而且全世界也就全都赶紧顺着这个大台阶下去了。